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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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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營

北營位於大都三十裏處,是守衛京師的一支重要力量。大興建朝初時,□□皇帝擔心四方覬覦中央政權,在此設立兵營。首任統領,乃開國大將鐵必木。鐵必木性格剛烈,驍勇善戰,是當年與□□乞顏烈歃血為盟、一同起事的兄弟。數月前染了急癥,暴斃而亡。元幀自西北征討大勝,奉旨回京,成為北營第二任統領。

這一日,他剛到營中,就見侍衛匆匆來報;“啟稟王爺,協統烏珠將軍和鐵將軍在操練場上打起來了!”

元幀聞言,毫不遲疑,躍馬而上,直奔操練場。只見烏珠雷明手握長槍,與鐵澤激戰正酣。他二人都是行武出身,功夫不分上下,打得難解難分。一群士兵圍在中間,不敢上前勸解。元幀見此情形,翻身下馬,抽出腰中佩劍,直向他二人長□□去,幾個回合,將槍制止。他二人見是英王到來,也不敢再戰,各自參見,心中卻是各不服氣,仍是怒目相視。

“放肆!軍中大營豈是你們私人戰場,違犯軍規,每人杖責二十!”元幀冷冷說道。

“王爺,事出有因,可否容他們解釋。”營中參議上前說道。

“軍規就是軍規,不論原因,犯則必究,打!”元幀不容置疑。

兩名執事提來軍仗,照著他二人後背,開打下去!烏珠雷明行仗之人,乃是他一親信。行仗之時,下手輕上許多。啪啪啪,打了二十下,行仗完畢。元幀走到烏珠雷明身後,將他後背衣衫一掀,“二十行仗,竟無一絲血漬。如此執事,要來何用!”提起劍來,哢嚓一聲,那名執事立時血濺當場!眾將士皆為一驚!

“國有國法,軍有軍規!將士者,為統帥令從,不得有違!”元幀收起佩劍,神色威嚴。

“為統帥令是從!”眾將士叩跪參拜道。

元幀回到營中,召來鐵澤,“今日因何緣故,要和烏珠雷明動手!”

“也不為別的事,他們烏珠家把我爹害死,我總氣不過,一時忍不住就和他動手。”鐵澤氣憤地說道。

“鐵四叔不是得急病去世的嗎?”元幀問道,“還有什麽原因,你且說來。”

“爹爹是給氣病的,背後還不是烏珠家做的手腳!”鐵澤說道,“烏珠家的底細,王爺自然清楚,覬覦北營統領的地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,早就跟爹爹不對付。烏珠裏臺利用他兵部尚書的身份,把他侄兒烏珠雷明安插到營中當協領,伺機尋事。半年多前,營中一個幹事,就是齊妃娘娘的侄兒那赫舍,犯了□□之事,被我爹身邊的偏將石開所殺。烏珠雷明利用此事大做文章,去皇上面前參了一本,略去那赫舍的罪行,說我爹治軍不嚴,縱容部下濫殺皇親。他暗中聯合幾位朝臣上言,讓爹爹處置石開。這也倒罷了,他們便又趁機讒言,說北營偏將過多,不易統管,讓皇上把他們都裁掉。”

元幀聽到這裏,心中一動。他上次從西北回京述職,順帶奉旨成婚的時候,略聽了此事,當時心系西北戰場,對北營之事未做過多思量,倒似有些玄機,細聽鐵澤道來。

“皇上覺他所言有理,便命他擬些方案呈上去。烏珠雷明趁此機會將爹爹身邊的偏將列了上去,皇上未作深查便準了奏。那些被裁了的將士都是跟隨多年的兄弟,爹爹怎能忍心,便向皇上求情。那想烏珠雷明又聯合了幾位朝臣,上書挑唆,說爹爹不服國法,恐有二心。皇上不明所以,就責問了爹爹幾句。王爺你知道,我們家的人,性子都剛烈,我爹當年是跟皇上起兵,拜把子的兄弟,那容這般懷疑,一時氣得大病不起。他年紀本就大了,這一病就把命沒了!”

“原來如此。本王這幾年一直呆在西北,對北營中事多有不知。鐵四叔一身南征北戰,是大興難得的忠勇之士。”元幀嘆言幾句,又問道:“石開現在何處,本王知他是儒將出身,必也知曉軍法,卻不懼齊妃而處罰那赫舍這樣的虛妄之輩,也算有可取之處。”

“先時被關到刑部大牢,爹爹去後,皇上不忍再加罪,放了出來,現在家中賦閑。說起那赫舍,雖是齊貴妃的侄兒,卻是個魯鈍之人,若不是烏珠雷明暗中慫恿,也做不出那種事。分明地,就是烏珠家故意設的圈套。”

“縱使如此,也不該營中打鬥,太沈不住氣。”元幀說道。

“王爺!”鐵澤跪下,“我原極擔心,皇上會讓烏珠雷明接了我爹的位置,好在皇上把你調回來,統領北營。烏珠雷明是個奸佞小人,請王爺為我爹做主!”

“你先起來,鐵四叔也是從小帶我長大,本王答應你,將來必有收拾烏珠家的一天。本王如今要把北營控制在手下,你且聽命。”

“末將願為王爺效犬馬之勞。”

元幀點頭,“你隨四叔在營中呆了許久,個中情形自是了解。既然烏珠雷明建言裁軍,本王不順他的意豈不對不起他。你把他在營中的親信列給本王,一並去了才好。另外把石開召回北營,讓他來面見本王,本王想留他在營中做參事。”

“末將遵命!”鐵澤朗聲答道。

“今天那二十軍仗難為你了,主要是想給烏珠雷明一個下馬威。本王初來,不如此不足以立威。本王那裏有上好的金創藥,等下命人給你送過去。”

鐵澤心中一暖,叩恩告退。

元幀獨坐帳中,心內思緒,北營果然諸事多端,這幾日他要留在營中,好好整頓一翻,暫不回王府。回想從前賜婚之事,果然並非父皇無意之舉,只是選得玉家,他該如何對待。想到這裏心裏莫名一動,他原極反感的婚事,此刻想起來早已沒了初時的厭惡,更多的是意為之喜。不過心裏對她還是十分的不滿,生日那天自己為她那樣失態,她卻是無動於衷,真是可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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